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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仙小说:末流丨第一章 黑猪产子

2023-08-10 13:43:05来源:哔哩哔哩

” 笃——咣咣! “

”三更半夜,平安无事——“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墙外传来打更人的敲锣声,此刻是平日里最为安静的时候,人们都已进入梦想,是深秋,空气中带着几分凉意。

”吱呀——”

就在这个时候,原本紧闭的一扇木门被从内推开,走出来一位容貌颇为秀丽的少妇,她手里捧着一盏油灯,往院子一侧的茅草棚望了一眼,便缓步向着其中一处昏暗的光走去。

“这么晚了,还没下完吗?”

少妇端着油灯,倚靠在围墙外,对着微微晃动的身影说道。

”啪嗒“围墙里的身影敲了敲他手里的土烟杆子,猛嘬了一口,然后把烟斗插回到腰带中,却并没有打算起身的意思,只是转过头,用他那略显疲惫的嗓音回道:“黑丫头的水都快流完了,这头胎都还没出来,恐怕是要难产咯!“

女人听罢,脸色苍白,尽管如此,仍旧掩盖不住她眉宇间的秀美,道:”三更了,王婆不知道有没有睡,我要不现在去把她请来?“

女人说完,欲要走出草棚,被男人出言阻止。

“没事,养了一辈子的猪了,倘若这点事还解决不了,我严猪倌的脸面往哪搁。”男人抬头看向女子,脸上露出一敦实的笑容。

“可是......”女人看着躺在稻草堆里苦苦呻吟的老母猪,似乎仍是有些担忧,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。

虽然他们夫妇俩养了不知多少头猪,老母猪也不知下了多少胎崽,难产这种事还是他们和它头一回碰见,眼瞅着跟撑了艘船似的猪肚子,女人的担忧并不算多虑,她深有体会那种痛苦,仿佛整个身体都要被撕裂一般。

“放心吧,黑丫头它可以的。”

男人说着从腰间掏出那杆烟斗,又从旱烟袋里拿出一撮旱烟,倒进烟口,麻溜地点着继续吧嗒起来。

“好吧,那我先进屋了。”女人嘴上这么说着,把油灯暂时搁在土墙上,脱下她披着的一件外衣,又轻轻地搭在了男人身上。

男人伸出右手,轻轻地按住了搭在自己肩上的女人的手,道:“回屋睡觉去吧,我睡几天猪圈,娃就幸苦你一个人看几日了。”

“嗯。”女人轻轻颔首,替男人拉了拉肩上的外衣。

男人又摆了摆手,直至女人回到屋中,草棚里也只剩下老母猪痛苦地呜咽声。

吧嗒两口烟,男人眯缝着双眼看着稻草堆里久久未能下崽的老母猪,什么不担心那都是假的,他心里清楚,若是黑丫头难产出了意外,他将失去养猪的资格,这是驴庄的规矩。

至于他媳妇嘴里的王婆,男人不是没有想到过,可是前段时间因为闹猪瘟,连同人也病死了不少,老天爷降罪收人的谣言不胫而走,驴庄的人离家出逃了一大半,那王婆也在前日消失了,如今留在驴庄的要么是老得走不动的,要么就是不怕死的。

男人名叫严灿,祖宗十八代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驴庄,驴庄虽带个驴字,但他们这里并没有驴,也没几个人见过驴长什么样,多的是养猪户,严灿便是祖传的养猪世家,连同严家在一起的还有三家,分别是刘家、赵家和朱家。

其中的朱家祖上是御赐的养猪倌,因此比起其余三家,朱家培育出来的猪名声在外,他们做的生意也更为广泛,往往一批母猪还没下崽,早早就外人预订了去。可惜,碰上此次猪瘟,朱家的损失最为惨重,不仅是养的猪死完,还要赔付天价的违约金。

刘家和赵家的处境一样糟糕,朱家毕竟底蕴深厚,经此一难起码还能站住脚跟,他们两家可就没这般好结果了,倒是严家在此番猪瘟下并没有什么两样。

倒不是说严家比朱家还厉害,而是因为如今的严家只剩下了严灿一根独木,猪也只剩下了如今处在难产之中的那头老母猪,也就是严灿嘴里的黑丫头,所以再惨对严灿一家来说还能惨到哪里去呢?

当然,如果今日老母猪因难产而死,那严灿可以说真的是惨到底了,祖上十八代传下来的基业算是彻底地断送在了他的手中,因为驴庄自古养猪以来都有一个规矩,若非是天灾瘟疫,但凡是养死一头下崽母猪,都将失去养猪的资格。

正是这么一个苛刻的规矩,使得养猪这一行业在驴庄混得风声水起,名声在外,毫不夸张地说,驴庄的猪遍布了整个越秀郡,甚至还年年上贡到皇都。

话说回来,严灿家里的这头老母猪有些奇怪,它的体型比平常的猪大了两三圈,所以整个草棚子里就一个猪圈,饶是这般布置,也只是老母猪能恰好活动的空间。

还有,如今驴庄大大小小的猪都死于瘟疫,偏偏只剩下严灿家的这头老母猪,除了难产的缘故,根本没有半点染病的迹象,也正是因此,严灿相信黑丫头绝非是普普通通的猪,正如他太爷爷说过的一样,黑丫头是他们严家的保家猪,肯定能成功度过此次难产。

除了这两方面,要说更为怪异的就是老母猪的年纪,在驴庄养猪的历史上,除了朱家的一头活了十八年的母猪,从未出现过超过二十年的母猪,可是严家的这头母猪足足活了百年,严灿甚至认为还不止于此,打小自严灿记事起,黑丫头就已经在严家,而且小时候从他太爷爷的嘴里能了解到,黑丫头存在的日子比太爷爷还有久。

出于这些原因,黑丫头的存在对驴庄来说一直是一个秘密,也是严家几辈秘密保护的对象,非特殊情况都不会让它示人。

“轰隆隆——”

忽然一片银光乍现,伴随着轰鸣的雷声响起,震耳欲聋,紧接着又是一阵狂风呼啸。

屋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,那是严灿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儿子,年将近半百,方才得一子,老来得子的严灿对孩子可谓是爱不释手,可眼下正值黑丫头下崽的关键时期,他无法挪开身子半步,听着屋内被雷声惊醒的儿子,哪怕是听到自己的媳妇已经在柔声安慰,他内心仍是焦急万分。

瞅一眼黑丫头,盼一眼屋内,此刻的严灿恨不得自己能有分身之术,好把这折磨人的处境给解决了去。

“嗷——”

终于,草堆里的老母猪,严灿的黑丫头有了动静,一声嘶鸣,严灿紧紧地攥住了烟杆子,双眼盯着黑丫头的身子,在它竭力之下,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探了出来,不知是猪崽子的头还是尾。

严灿大气不敢喘一口,深怕惊扰到黑丫头,尽管外面已是风雷大作。

时间持续了大概有一刻钟,猛烈的大风差点把草棚子掀翻了去,好在来得快去得也快,就在黑丫头产完以后,世界就随即陷入一片沉寂,屋内的灯火也再次熄去。

严灿也不例外,他呆呆地站在猪圈里茫然无措,一声不吭地直愣愣地看着黑丫头生下地“猪仔”。

那是一个黑球,大概有磨盘那么大,昏暗的灯火下,黑得很透彻,若不是在稻草堆里看着格外显眼,丢到外头去在黑夜中绝对找不见。

严灿不敢置信黑丫头居然产下这么个东西,可听到黑丫头均匀的呼吸声,他知道这次产崽已经结束了。

“莫非是死胎?”

严灿吧嗒一口烟,皱眉想着,又觉得哪儿不对劲,可是一时半会儿却又说不上来。

目光又落回地上的黑球,严灿狠狠吐出一口烟雾,眼下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碰见,搁驴庄祖祖辈辈养猪历史上,恐怕都没有这种情况,就算是死胎,那也应该是一个有猪崽形状的死物,可黑丫头产下的却是一个圆滚滚的黑球。

绕着黑球打量了一圈,严灿越看越觉得此物像一个东西。

严灿蹲下身子,拿起烟杆子往黑球敲了敲,声音有些清脆,就像是敲在了蛋壳上一样,于是严灿又上手摸了摸,感觉温热,表面又有些粗糙。

”这难不成......是个蛋?!“

严灿脑子飞速运转,猛地想起年幼的时候随父亲去郡里谈生意,在郡府上见到的一枚通红的鸟蛋,听说那是小郡主从仙山上求来的灵蛋,能孕育出什么妖兽作为灵宠。

作为凡人的他们哪里知道这玩意,顶多是看到鸟蛋上时不时地冒出火焰而啧啧称奇。

”黑丫头会不会是一只猪妖?“严灿心里突然生起这么个想法,又想到黑丫头的奇特之处,他对此猜测又坚定不少。

这也怪不得严灿,驴庄这地方连驴都没见到过一只,又怎么会见到过妖兽?若不是此地养猪出了名,都少有人往。

想起这事,严灿欲打算将这枚”黑蛋“拿起来仔细看看,与他记忆里的红鸟蛋相比,这”黑蛋“足足大了好几倍。

”奇了怪了!“

严灿勒了勒裤腰带,往手掌心吐了两口唾沫,就在刚刚他竟然怎么都拿不起这个黑球,他虽然年纪将近过半百,可扛起百公斤重的麻袋还是轻轻松松,难不成这磨盘大小的黑球还有千斤鼎重不成?

”哎呀妈呀!”

严灿一屁股摔倒在稻草堆上,他使劲全身力气,黑球也仅仅只是移动了一丝,更别提拿起来看了。

” 喔噢喔—— “

鸡鸣声起,严灿从地上爬了起来,拍了拍身子,抬头望向天际,那里隐隐约约露出几分鱼肚白的光芒。

一股倦意也随之涌上心头,严灿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,以前也不是没有通宵护理母猪下崽:“唉......睡一觉再说吧!”

说着,他掐灭了头顶吊着的油灯,看了一眼黑丫头身边的黑球,便朝屋内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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